論起高雄,你有什麼想法嗎?
18歲前,從我感受到貨真價實的自由的那刻,大概是高三,位在高雄火車站的補習班和玫瑰唱片行吧。
我可以想像,當我的雙腳,踏在扎扎實實的人群裡,每個腳步都非常扎實,扎實的讓我覺得它就像心跳一樣,確實的比自己的存在更具真實感。
這6年來,我卻沒有好好看看這個城市,因為我不愛這個地方,我希望我能在遙遠的異地,而它只是個旅者一遊之地。
你覺得浪費嗎?不,它真的不是我這個旅者居住的首選。
我想回去新北。
2016年最後一天,我想往後沒有此刻,除非陳綺貞還選擇在高雄當跨年嘉賓。
如果現在要我選一個高雄的地方死去,那是我最不樂見的,
可是中央公園噴水池對面的階梯是個傾聽音樂的好地方。
死去,想了那麼多年,終究還活著,而且越來越像,自己覺得愚蠢的人。
說了又不死,說了又不死,潺潺的謊言,如白痴的呢喃。
噴水池旁你看到了甚麼?那是街頭演奏,我很久沒看了。
他們唱著歌,唱的歌,都是我曾聽過,那些是我的歷史,是我人生至今,無以復加的悲慘。
人生慘澹經營至今,仍就逃不出藩籬,我低聲附和,有多少次,人生的某刻我決定告別。
然後就像要先經過某些儀式,例如音樂,例如手鍊,例如鎖鍊,例如戒指,帶在身上記下這些告別。
你太樂觀了,樂觀到你期待了,其實你不該再期待,就像過去那樣。
想著這些的同時,吟遊的人已離去,我挪動腳步返回曾是吟遊的人演唱的地方。
多虧你還喜歡陳綺貞,儘管不喜歡這種場子,但你還喜歡她。
可是只剩最後一首旅行的意義才讓我頭皮發麻,全身的傷口綻開,疼痛。
我曾經告別過唷,曾經啊,我決定不再聽這首歌。
從你之後,我都是一個人來聽她唱歌,從你之後。
所以這幾年來我一直都像死人一樣,不再悸動。
事隔多年,我現在也只是眾多個死去的我中,死去的那個我而已。
你有新年新計畫嗎?
多講一些吧。你在想什麼?
我想離開這個鬼地方。
我想要健康的身體。
我想要工作不再被刁難。
說一下正常人會說的話好了,
失敗算得了甚麼,這世上我還要贏一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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